安徽戏曲—安庆黄梅戏—一代天骄黄梅戏作曲家时白林(一)
黄山、黄梅戏是安徽的精灵。一曲“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家喻户晓,妇孺皆知,人人传唱,唱遍了长城内外,唱遍了大江南北。那优美动听的唱腔,如一泓清泉,牵动了亿万人的情思,确确实实是“绿水青山带笑颜”,笑开了民族音乐的宝库,笑开了作曲家时白林对黄梅戏曲默默耕耘的宏伟篇章。
平原骄子
时白林,1927年出生在安徽的“西伯利亚”——蒙城县。一个农民家的孩子,自幼喜爱音乐,在这辽阔的淮北大平原上,天然的营养造就了这个幼小的音乐童心,他能够唱很多大平原的高亢民歌。古老淮河大地的温馨和民间艺术的熏陶,使他的音乐天赋不断深化。梆子、泗州戏、民间曲剧等多种富有地方特色的小曲小调,在小白林的口中流利的淌出,唱得乡亲们直竖起大拇指。十岁时,抗日战争爆发了,气势磅礴的抗日群众歌曲,风起云涌,响彻淮北大地。小白林被抗日歌曲那震撼人心的魅力所感动,他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音乐境界,他如醉如痴地跟着学、跟着唱,走到哪就唱到哪,到处可听到他那婉转的童声。他以一股求知的热情考进了国立二十一中,并成为该校抗日宣传队中的积极分子,成了歌咏队的小指挥家。1943年,日本侵略军占领了淮北,战火迫使时白林不得不离开养育他的家乡。他告别家人单独随校流亡,从河南辗转流落到陕西,在陕西他又学会了不少民歌和秦腔。当时公立学校流亡学生的生活十分清苦,根本没有能力购买乐器。时白林以他的天资和聪慧,和其他热爱音乐的同学一起自做乐器。他用蛇皮和竹筒做胡琴,用芦竹做笛子,如饥似渴地学着拉、学着吹,在音乐中得到充实,在自制的乐器中寻找生活的甘甜。每当红日从东方升起的时候,他就用笛声把黄土高坡震响,每到夜晚老乡们都围在炕前听他二胡琴声的荡漾。乡亲们随着他的悠悠音律,自由地摆动,时白林也沉浸在音乐的乐趣之中。
1948年,他的家乡解放了。1949年2月,时白林进了华东大学江淮分校。渡江战役前他随军南下,在与南京一江之隔的江浦县县委工作队工作。由于他在音乐方面所表现的才干,1948年8月被调到皖北行署文工团工作。在皖北文工团,他除了唱歌拉二胡外,还参加演话剧,并争分夺秒地学拉小提琴和乐理知识。1951年被组织推荐,考进了上海音乐学院,师从邱望湘、邓尔敬、陈铭志、黎音海等学习作曲。教学安排异常紧张,三个学期没有假日,一年半的时间,要学完多年的课程,学习上的困难是可想而知的。参加这个干部专修班学习的,大都是从事革命音乐工作多年的音乐干部。同学中有《淮海战役组歌》作者陈大荧、《洪湖赤卫队》作者欧阳谦叔等,时白林是当时年龄最小的学员。晚上睡觉贺绿汀大师为他盖被子,丁善德等导师们尽心指导。他克服学习上种种困难,凭着要用音乐为革命服务的坚定信念,以“悬梁刺股”的精神顽强地学习。终于以优异的成绩于1953年毕业于这个音乐的圣殿——上海音乐学院。
泥土的芬芳
作为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批学生,时白林在上海音乐学院这个高等学府里专修作曲。巴赫、莫扎特、贝多芬、柴可夫斯基,他不仅结识了这些伟大的名字,更熟悉这些伟大的心灵。当时有很多学生迷恋西洋音乐,揣着毕业文凭的时白林同样也有神圣的“歌剧梦”。然而他牢记了贺绿汀大师的话:“戏剧音乐是民族音乐的一个重要宝藏,它与当地人们生活有着血肉相连的密切联系,富有浓厚的地方色彩。全世界没有第二个国家拥有像我们地方戏曲这样丰富并各具特色的民族音乐。”他没有忘记他的民族,他把所学到的艺术技巧、音乐知识带到了“母亲”大地。尽管在音乐学院学到的和声、复调、作曲、配器等知识暂时无用武之地,但浩如烟海的民族音乐,在时白林眼前又展现了一个崭新的天地。为了挖掘民族音乐的宝库,他毕业后毅然回到了安徽,从事音乐整理工作,为了寻求探索戏曲音乐的根源,他身背小提琴,手提几十斤重的钢丝录音机,奔走淮北平原、皖南山区、江南水乡,足迹遍及黄梅戏之乡的山山水水、冲冲岭岭。渴了喝一口清澈的溪水,累了蹲在岩上盘腿小憩,听潺潺流水,览层层翠绿。不论是赤日炎炎的酷暑,还是寒风凛冽的冬天,他都乐此不疲,搜集和录制了大量的民歌和地方戏曲的资料。对地方戏的音乐结构、形成规律和韵律特色等,进行了缜密的研究、分析。广泛汲取民间音乐的丰富营养,采百家之精华,融于自己的作品中。因此他的作品既通俗又易懂,具有较高的艺术欣赏价值。
1954年9月,华东首届戏曲观摩大会在上海举行。安徽黄梅戏以她浓郁的生活气息和清新的乡土风味,获得了表演、编剧等多项一等奖。但音乐作曲未能获奖。恰巧在这时《安徽日报》发表了时白林撰写的《对改革地方戏音乐的意见》,文中对黄梅戏音乐改革的见解,引起了文艺界的关注。1955年初,安徽省文化部门决定把时白林调到省黄梅剧团搞音乐创作,从此,时白林真正成了黄梅戏的专业音乐工作者。
“神”曲问世
时白林无条件地服从了组织调动,听从了省文化局领导的安排,说干就干,坚决走音乐改革的路。他最初尝试的是《春香传》,这是一部从朝鲜移植过来的戏,如果沿用老式曲调和伴奏方法,势必不伦不类。时白林与民间老艺人王文治以及专业音乐工作者方绍墀密切合作,对全部唱腔进行了以挥写心境和反悔感情为重点的重新设计。同时,在乐器伴奏配置上,加了大、中、小提琴和单、双簧管,以及琵琶、杨琴等。从而使传统黄梅戏的伴奏方法呈现出多层次、立体化的新格局。另一方面把在音乐学院学习的系统理论知识,用于戏剧音乐的实践,伴奏彩民族乐器和西洋乐器混合编制的乐队。唱腔除了旋律上的创新外,还借鉴运用了齐唱、合唱等形式,首次运用了西洋和民族的“珠联璧合”,从而取得了整齐和谐的艺术效果。一石投下水波荡漾,黄梅戏《春香传》以其崭新的形式出现在观众面前,在庆祝江淮大戏院落成典礼上,演出连续爆满四十场,迈开了艰难而又值得庆贺的戏剧音乐改革的第一步,也是时白林在戏剧音乐创新上取得初步成效的第一步。
艺贵出新,时白林在艺术上富于革新进取,许多黄梅戏艺术工作者都赞美时白林的“新套套”。时白林在多年的艺术实践中,表现出了鲜明的创作个性,也形成了独特的艺术风格。1955年,他和王文治、葛炎合作,把黄梅戏《天仙配》搬上银幕。对原有的唱腔进行改革,首次将歌剧的男女声二重唱应用于黄梅戏。也就是现在流行国内外的脍炙人口的“树上的鸟儿成双对”这段对唱。当时轰动了整个社会,创造了电影观众的最高纪录。灌制唱片发行量居全国第一,唱腔选段的发行突破万册。一个地方剧种,能有如此影响,在我国戏剧史上是少有的。时白林以科学的态度处理传统音乐,对黄梅戏艺术既能钻进去,也能出得来,既继承传统又融入现代技术。他根据电影艺术的特点,大胆取消了戏曲音乐伴奏必不可少的板鼓,这是一个新尝试。
秋天的上海,梧桐呀黄了。可时白林的音乐创作却如春风荡漾。他在上影厂为《天仙配》修改曲谱,时时迸发出灵感的火花。对“仙女四赞”、“仙女织绢”等都在充分发挥黄梅戏传统音乐的前提下,吸取了兄弟剧种和影剧(原文即此,疑为“歌剧”之误,又恐有特殊含义,故注之)的表现方式,重新设计创作新腔。在试唱时总招来著名导演石挥情不自禁的赞叹和工作人员的喝彩。电影《天仙配》上映后,一下子便轰动全国。黄梅戏《天仙配》之所以能唱红大江南北,其乐曲的独特魅力不能不说是个重要的因素。黄梅戏从民乐到交响乐,再到影声乐(原文即此,疑为“电声乐”之误,但电声乐又似不大合乎文意,故注之)时白林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他不知用了多少个不眠之夜,和表演艺术家严凤英、王少舫等一起把黄梅戏从“三打七唱”发展为丰满而富有艺术感染力的成套唱腔。运用和声、复调、织体(原文即此,不知其为何物,如有错误,烦请指出,过后修改,感谢)、配器多种音乐手段,造成了黄梅戏独特的音乐语言,增强了黄梅戏音乐表现力和艺术魅力。从《春香传》开始,经过《天仙配》、《女驸马》、《刘三姐》、《党的女儿》、《牛郎织女》直到严凤英生前所演的最后一部《江姐》都在国内外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尤其是东南亚一带,一时掀起了一股“黄梅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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